曾俊華反駁葉劉 撐曾蔭權行政工作「一流」

政治

發布時間: 2016/07/27 21:41

最後更新: 2016/07/27 21:5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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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提到,財政司司長曾俊華,是當年第一位港府從美國招聘回港的政務官。但原來,他當初竟有機會做校長?

曾俊華今續在電台節目中,分享他與妻子相處的點滴,又提及與三位前上司:前特首曾蔭權、前財政司翟克誠以及前港督彭定康共事的往事。

財政司司長曾俊華(經濟日報資料圖片)

Q:節目主持

A:曾俊華

Q:當你在考慮回港做政務官時,其實另外還有一份工讓你選擇?
A:當時在香港,有人正在組織一間近似國際學校的學校,組織者是我以前劍擊教練的親戚,他希望找一些對教育行業熟悉的人幫忙,我的教練就推薦了我。他特意到了美國與我見面,更邀請我回港,幫忙開設學校,以及擔任校長。

這個機會是吸引的,我幫忙設計了一些課程,後來他就向我提出可聘請我,我就要抉擇應該做政務官,還是做校長。我最後放棄了這個機會,但我亦同意在學校做董事,也做了一段時期。

Q:有什麼最重要的因素讓你選擇做政務官?
A:我在美國時,已做了與教育相關的工作好一段時間,又已經為那間新學校設計好課程,我希望可以嘗試一些新事物。加上當時也有想,如果我做AO做得不開心,也可以回頭去做教育,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做政務官。

Q:你是一個很喜歡嘗試新事物的人?
A:絕對,我怕悶(你太太有沒有給你什麼意見?)我太太很支持我,大家幾合得來,她「忍得」!(你有什麼要讓你太太忍耐?)不要問我,如果你問,我要回答很久!

Q:你整個青少年成長時期都留在美國,你在美國成長的最大得著是什麼?
A:妻子算不算?(當然算!)我的妻子是我很大的得著(如何認識?)我們在大學認識,她也是來自移民家庭,上幾代很早就來了美國,她一年級時就來了美國。她在波士頓的東北大學,我就在Cambridge那邊,大家後來相識。(她是否你的初戀情人?)怎樣才算是初戀情人?(第一個談戀愛的對象?)第一個談戀愛的對象就未必是她了……(財政司長,她是不是你第一個談戀愛的對象?)這問題很難回答!

曾俊華與太太合影(圖片來源:曾俊華網誌)

Q:當時你突然說要回港,有很多人反對吧?
A:除了我妻子支持外……我想我的子女也支持我的,不過那時他們年紀太小,沒有多表態,哈哈。其他家人,包括我的媽媽、岳母,都在不停地罵我,說我的生活這麼安寧,為什麼要離開? 我就回答,正因生活太過安寧,才要離開。我當時最擔心的,就是往後幾十年的生活都像那時一樣,所以就要尋求另外一種發展。太太支持我,我就在82年尾回到香港。

Q:岳母責罵了你多久?
A:自從一讓她知道以後,她就不停地罵,到了她來探望我們時,也繼續在鬧。最後她也沒有「饒恕」我把她的女兒帶走。

Q:你在政府裡做過不同崗位,有好一些都與曾蔭權有關?
A:第一份工作已跟他共事;在貿易署做副署長時,跟隨過他; (曾蔭權做「清潔大隊長」時,你被他拉去做組長?)是的,那次很開心,只做了三個月,但很多東西可以在短時間內實行。在公共行政裡,最重要的就是執行,你在籌畫、設計過後,能把計劃確實執行出來,是很開心的。

我記得,那時我們計劃要在三星期內出第一份報告,三個月內出一份最終報告。最後就在短時間裡做了報告,你現在可以再看,寫得不錯的﹗ (是你寫的吧?)是的,哈哈。

Q:上次訪問葉劉淑儀時,她對於曾蔭權做特首的評價相當負面,她說一聽聞曾要做特首,就稱「要回來拯救香港」,你又怎樣看?
A:我也覺得奇怪Regina(葉劉)為何說她要回來拯救香港,曾蔭權其實在行政上是一流的,當時有一段長時間,我也看不到有誰在這方面的工作比他優勝。他是一流的,也對香港有心。

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(經濟日報資料圖片)

Q:葉劉淑儀覺得曾蔭權是「醒目仔」,懂得「走精面」,你跟他共事過,你覺得他懂得「走精面」嗎?
A:我也不清楚「走精面」的意思是什麼,但如大家的出發點是為香港好,會推動一些事情令香港有進步,這是重要的。我不清楚「走精面」是否指,這個人在公關方面做得比較好,但這些方面都是推動公共行政的其中一個因素。

Q:你指的行政是哪方面?
A:推動政策執行的整個過程、程序,這對香港政府來說是重要的,因為我們要尊重整個制度,整套核心價值,從來我們也覺得「一國兩制」對香港來說,是最適合的一項制度。如何在維持「一國兩制,港人治港」的制度下,推動一些對市民有利的政策呢﹖這個問題是關鍵的。

Q:現在已過了一段時間,回首曾蔭權執政的七年,你覺得有甚麼不足的地方?
A:其實大家都一起工作,如果他有什麼不足,當然我也有些責任。一般來說,大家對同一項政策都會有不同意見,有不同意見是正常的,大家可以考慮在此尋求共識。我們作為司長、局長,都希望支持特首依法施政。這是重要的。所以如要說他有什麼不足,我相信大家都要負起責任。

Q:你的施政理念,與曾蔭權相比,有什麼最大的不同?
A: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,每次推行大政策時,大家都會有深入的討論。在這討論中,不是全部由上頭「壓下來」,而是很有討論和修改空間,不是「一個人贏晒」。各方面也有商量。

(不是「一言堂」?)沒有人是全能的,好像我的辦公室有三位同事,我不會覺得自己比這三位同事加起來能幹,有時他們向我提出意見,我也會聆聽,再判斷是否接受。根據我多次的經驗,幾個人加起來的意見,比自己一個人的更周詳。所以在各方面,大家也要依這模式運行。

曾蔭權其實在行政上一流,也對香港有心,但大家的關係都是與工作相關,社交上很少。大家的興趣也不同,他喜歡攝影、觀鳥,我就比較動態一點,所以大家在興趣上不是很雷同。但在專業上面,大家都合作得很愉快。

Q:有沒有機會跟曾蔭權見見面、聊聊天?
A:比較少,最近一次見面就是七一(你們的私交真的比較少?)一來可能因為他常常旅遊,我們在私交上比較少,多數接觸都是在專業上。

Q:我記得你曾做過翟克誠(香港前財政司)的助理?
A:是的,在他以前,財政司是沒有助理的,他是第一個有助理的財政司,我做了他助理四年多,那段時間很有趣。

(他相當有趣,我當時在香港駐倫敦辦事處,有一次翟克誠來,要我為他安排與英國金融界人士、國會議員見面,他常常要我為他安排早餐約會。我就跟他說,英國人不太喜歡吃早餐,他回答我說,早餐比較便宜! 你是不是很欣賞他那種審慎理財的態度?)

其實他不是指早餐比較便宜,只是當時在英國,一天裡吃得比較好的一餐,就是早餐! 我也記得我有一段時間去英國,三餐也是吃早餐,因其他時間也不知道吃什麼好!

他頗隨和,沒有什麼特別架子。他也看很多書,很多時候跟他談天,都會聽到一些有趣的事,我們也頗投契。

曾俊華與前財政司翟克誠,在1987年12月視察茶果嶺東區海底隧道工程(圖片來源:曾俊華網誌)

Q:87年金融風暴,你有沒有參與他的決定?
A:其實那時的政策是交易所的決定,那一天,交易所主席還未上班,就打電話告訴翟克誠,說決定那天要停市(他也是「被知會」?)是的,他沒有參與決定。然後我們就要做善後的工作了。

(當時有一些人,包括前財政司長梁錦松,批評你們不懂金融,做的決定不對……)這是難以避免的,當這些事發生時,大家會有很多意見。當時沒有人見過這個情況,沒有人有經驗,這是很難處理的。但事情已經發生,已成為歷史了。後來還有股災,我們也有繼續改革,也有請Robert Owen回來做改革的報告,這些事我也有參與。

Q:你曾是前特首彭定康的私人秘書,有否從他身上學到什麼「秘技」?
A:他是一個sophisticated(世故)的政客(很有歷練、經驗豐富?)有歷練,他在英國也有很長時間的政治歷練。他來到香港時,很多人都覺得他的手法很新鮮,因為大家已習慣(港督都是)從英國來的公務員,但公務員的表現與政客很不同。

我也記得,他只決定大的政策,比較瑣碎的就放任下屬去辦;他很懶惰,不是常常工作。他只重視政改、與媒體的關係,他也辦了幾次有關毒品的峰會,其他就交由布政司、財政司去辦。

所以那時候,他就有時間打網球、吃蛋撻,這就是政客跟公務員的分別。如果說你要達到什麼目的,其實是否營造的感覺比實質成果重要? 他有些地方可值參考。

Q:你覺得他的處事手法好嗎?
A:我覺得在那個時期,以他的背景來到香港,他有他的長處。當然不是全世界的人也喜歡他,但他也有自己的支持者。至於他是否對整個香港好,就要找蔡子強、宋立功等人去評論。

Q:他的施政報名是自己預備的嗎? 還是官員為他準備的﹖
A:官員寫好給他的,當然他自己也會再增加自己的想法,他寫東西也是很厲害的,每星期也會有一封letter to Hong Kong。這些就是他自己寫的,我最多只建議他該星期可以寫什麼題目,然後給他半小時,他就即場用白紙和鉛筆,手寫出來,之後就交由秘書打出來。

Q:他最後的施政報告,有一句談及,不擔心北京剝奪香港的自主權,而是擔心有些香港人自己斷送自己的自主權,你認為他的擔憂成立嗎?
A:其實說這些東西,在什麼情況下說,都是正確的。尤其他的那份施政報告翻譯得好,中文版比英文版好。